肖白廉在艺术社的教室里愣了许久，心中除了懊悔之外，更多的，是生出了阵阵的无名火。
而且这种怒火无法发泄，他现在不敢得罪刘艺。
李江这个行业内的老人都被人家放倒了，自己算什么啊。
话说李江这样的身份和收入其实就是肖白廉的人生目标了，但这样的人也在一夜之间就被磨消了几十年的辛苦努力成果。
肖白廉怕了。
“被封杀了，那就意味着我不能走培训学校的道路了。”
“没关系，路还有很多，只不过现在会比之前麻烦不少。”
他想了想，暂时只能这样，他没有实力对刘艺做什么。
“唉，调整心情，下午还得去一家画廊面试呢。”
“要是面试好了，被画廊签约成为合作画家，那我就不用担心刘艺的问题了。”
“他再强，也只不过是在艺术教育领域有实力，我成为职业的签约画家的话，他就那我没办法了。”
肖白廉信心满满，为了今天的面试，他可是准备多时了。
打车来到画廊，肖白廉在一间办公室里拿出了自己的电脑做准备。
今天画廊的老板会来，对方是个正经的老艺术家，平时一向以脾气大出名。
但对方认识很多拍卖行，资源丰富，这些年来捧出的画家无数，自己今天必须拿下。
为此，肖白廉已经准备了近一个月，把自己从高中时期的所有作品全部都做了电子化，组成了一套PPT，一会可以直接展示给众人。
他很自信，自己的实力，加上口才，再加上魔艺艺术社社长的位置作为加成，今天拿下的机会很大。
而且画廊内的一位销售和他私交不错，在老板面前早就把他捧上了天。
否则也不会有今天的亲自面试了。
“白廉！”一个年轻男子走进了办公室，这位梳着油头，表情略带紧张的和肖白廉打着招呼。
“准备的怎么样啦，我和你说啊，我们老板只会给一次机会，你可要把握住。”
“放心吧，陆哥，今天肯定给你长脸。”
陆哥拍了拍他的肩膀，作为销售，吸纳优秀年轻画家进来也是工作之一，而且他们就是靠卖画那提成的，肖白廉还是成了，对他来说可是大好事。
两人是天然的利益共同体。
而且，肖白廉为了能榜上陆哥的关系，可不止是陪他喝酒吃饭那么简单。
“陆哥，上次那个妹子不错吧。”
“嘿嘿，你们魔艺的姑娘质量真高，而且还听话。”
介绍几个学妹给社会上的朋友，不过分吧，肖白廉就是这么做的，因为这些也是他的资源啊。
“行了，不说这个了，你赶紧准备吧。”
“而且我听说今天老板心情不错，刚好他孙女今天过生日，也会一起来看你的作品。”
“你也知道的，隔辈亲，要是孩子喜欢你或者你的作品，那你就真成了。”
肖白廉精神大振，搞定个小姑娘还不容易吗。
这种搞艺术的家庭讲究从小熏陶，所以才会带孩子来，为的就是从小培养他们的鉴赏能力。
不一会，电脑连上了投影仪，肖白廉还整理了一下座位，刚好此时大张画廊的老板张大福带着孙女走了进来，身后还跟着好几位画廊的销售以及经理。
可以说，画廊的高层今天都到了，对肖白廉这个魔艺的社长各位看重。
“你就是肖白廉啊。”
“正是在下，久仰张前辈的风采，还望您一会多多提点。”
张大福笑着点了点头，没叫他老板而是叫前辈，这是把他放在艺术家的位置上，他更喜欢这样的称呼，显得亲近些，对肖白廉的第一感觉不错。
“你好，小美女。”肖白廉朝着张大福6岁的孙女打了个招呼。
这个年纪的小孩，正是古灵精怪的时候呢，看了几眼之后，朝着自己的爷爷说道。
“这个大叔好油腻啊！”
肖白廉被噎住了。
要是刘艺在场，非得拍手叫好不可，这孩子真会说话。
见孙女不太喜欢对方，张老板刚才那一点点的好感便烟消云散了。
“小肖，坐下吧，你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。”
“小乖，你想喝什么饮料啊？”老头问道。
肖白廉赶紧拿出一个塑料袋来，这是他刚才特意去买的，就是为了针对小孩子。
里面有牛奶，阿华田，可乐，奶茶，所有小孩子喜爱的品类他都准备了，就是为了此刻。
女孩翻了翻袋子，然后露出了不屑的面容：“你真笨，怎么没有矿泉水呢，不知道小孩子不能喝饮料吗？”她像个小大人似的插着腰。
肖白廉面露尴尬，他哪儿知道这个小孩如此“热爱健康”。
“行了，你别费那个劲了，做好自己的事情。”张老板听到孙女的话之后更加不满了。
“好，我先介绍一下自己和自己的作品。”他赶紧跑去操作电脑。
这就到了他表现的时刻了，介绍自己的作品时的那种自信和落落大方，不是一般学生能有的。
“这副是我大一参加学校学生采风时的作品，叫残桥，这座桥有300年的历史，在我画完后不久就彻底倒塌了。”
“这副叫做梦魇，是我看到某个外国自然灾害新闻后创作的，获得了第27届大学生艺术展的亚军。”
“这副叫做……”
一副又一副，张老板看了之后不断点头。
有实力，而且交际能力也不错，算是个可造之材。
虽然作品还不算太成熟，但毕竟是个学生，以后的路还长。
一旁的小孙女也看的认真，不断点头。
“这个油腻大叔的作品不错啊。”小孩子发出了一声赞叹，张大福立马露出了笑容。
好，我孙女有眼光。
“这是最后一副作品，也是我最近才创作的，叫做离别，为了纪念我即将结束的大学生涯。”
肖白廉说着，眼角竟然还挤出了一丝泪光，可谓是演技十足。
张老板拍起了手。
“不错，很不错，小肖，青年才俊啊……”
张老板的话才出口，突然间投影的大屏幕右下角，窜出了一堆360杀毒的提示信息。
“发现可疑文件，文件名称：Tokyo—hot—nc07……”
“发现可疑文件，文件名称：放课后的老师与……”
“发现可疑文件……”
小孙女眼尖，立马就看到了，然后转头问自己的爷爷。
“爷爷，爷爷，波多野结衣是谁啊？”
“还有桃谷绘里香是什么人啊？”
“这些人听着像是RB人啊，她们是做什么的呀？”
张老板被问的愣住了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孙女解释。
“爷爷，你说呀。”
“哼，你不告诉我，我自己用手机查！”
啪！张老板一把夺过孙女的手机，铁青着脸，一指肖白廉。
“你给我滚出去，别再让我见到你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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